“找你好久了，今天，終於見到你了。”

董期宛重生到了杜月荷的身上，樣貌雖然全都變了，但是那雙澄澈的眼睛，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化。

“黑霧叔叔！”

對於黑霧，杜月荷並沒有敵意。反而有些好感，至少在過去的那些記憶裏面，杜月荷知道黑霧一直都是在幫著她的母親。甚至，從那些眼神裏面，杜月荷甚至能夠看出來，黑霧對她的娘親一直都是有意思的。

“不要叫我，我跟你沒有任何的關系。從當年你母親把所有的族人都害死的那一刻開始，我黑霧的職責就是替那些無辜的人報仇。今天，你既然來了這裏，就替你母親受死吧。安慰那些死去的靈魂和失蹤的火焰鳥。你知道找到火焰鳥用了我們多少年的時間嗎？這一切，都是你母親害的，你們都要為此付出代價。”

黑霧的情緒突然變得格外的激動，不僅是他。當黑霧提到這些的時候，他身邊的那些手下全都露出十分悲戚的神情。其實就連杜月荷自己，也很難過，比誰都要難過。

她親眼看著那些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，那種心痛的心情，就和她母親是一樣的。

“黑霧叔叔，這一切，我替我母親向你們道歉。但是，我母親絕對不是向黑霧叔叔說的那樣的女人，一切不是這樣的，還請黑霧叔叔你聽我一個解釋。”

不，黑霧現在並不想聽什麽解釋。給杜月荷玉石，也只是懷疑杜月荷到底是不是巫靈的女兒而已。

當初去找董期宛的時候，才發現董期宛已經死了。這對於他們來說，無疑是一件更為打擊的事。

但是與此同時，他們卻發現了玉石還有反應，並沒有因為董期宛的死而變得黯淡。而且這反應，在黑霧與杜月荷一次無形的接觸中更為強烈，所以黑霧便一直都想著杜月荷是不是就是聖女。

但是實實在在的，當時巫靈的確只有董期宛一個女兒，所以他們是費盡心機才能將杜月荷引到這裏來。

“你不用再說了，既然你能感受到玉石的力量，那你就是聖女無疑。也許只有你死了，那些族人才能重新活過來。就算他們真的再也活不過來了，那我們也要你下去陪葬，安慰他們的在天之靈。並且，中原的人一個個都是狼子野心，當初是董世清害了大家，他們也要陪葬，所有人都要去死。”

“去死，去死！”

在黑霧的號召下，所有的人立馬就激動了起來。他們已經被報仇蒙蔽了雙眼，已經看不到人間的美好和正義了。

杜珂堇和付鎮兩個人同時皺起了眉頭，並且將身子往杜月荷的面前一擋，做出一副保護者的姿態來，任何人都不可以侵略的樣狀。

風起蕭薔，嘶鳴的戰馬和怒目而視的眼神，白色的長袍在風中淩亂，兩軍都是一副要打起來的模樣。

“不，不是這樣的，不應該是這樣的。誰都不許出手，就算我死，你們誰也不許對黑霧叔叔他們動手。”

杜月荷突然尖叫著，看到杜珂堇和付鎮兩個人臉上都是一副要廝殺起來的樣子，心慌地喊叫著。

後面的戰士們看著這有些奇怪的場景，原本已經出鞘的劍，現在倒不知道是應該放在手中還是放到箭簍之中。

“三妹，你在幹什麽？你難道沒有聽見嗎？他們現在已經口口聲聲說要殺你了，你還在維護者他們。你知不知道，要是再不反抗的話，等下死的人就是你自己了。”

杜珂堇也生氣起來，現在這樣的時刻，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。一旦出手稍微晚點，到時候可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。

兩軍交戰，最講究的便是時機。要是錯失了良機的話，到時候再想後悔，也就遲了。

然而不管杜珂堇臉上是怎樣緊迫的神情，杜月荷臉上始終都是一臉的平淡和固執。

“我說，不許對黑霧叔叔他們動手。如果你非要動手，除非我死。”杜月荷一字一句咬的十分的清楚，除非她死，否則她絕對不會再眼睜睜看著黑霧他們再一次受到傷害。

“杜月荷，你不要再假心假意了。我知道你是想要救他們，但是你以為你這麽說就能讓我們手下留情。是你太天真了還是太小看我們了？”

黑霧眼底閃過一絲晦暗的眼神，口中的話依舊是冷漠無比。杜月荷也不去解釋和辯駁，這一切，都是她和她母親欠黑霧他們的。所以即便死，也有沒有什麽好冤枉的。

“黑霧叔叔，過去的一切都是我們的錯。是董世清是母親的錯，但是黑霧叔叔不能冤枉母親。當年是董世清利用母親的善良將她騙到府中，又對她下了藥。後來還甚至用肚子裏的孩子威脅母親來找你們，可是母親還是沒有背叛大家。她故意讓自己流產，把董世清給騙了回去。後來，又用自己的性命把所有的族人封禁起來，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我的身上。那些人沒有死，黑霧叔叔，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把他們全都給救出來的。”

杜月荷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說話都說不清楚，害怕他們不相信，害怕他們繼續誤會自己的母親。就連她自己，也仿佛只是做了一場夢而已。

“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？你們中原人一向詭計多端，從來都心思詭詐。萬一你們使詐，想再次把我們害死怎麽辦？”

說話的是組織的其他人，他們對中原的誤解已經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。杜月荷只盯著黑霧的眼睛，她知道，信與不信，全都掌握在黑霧一個人的手裏。

“你還能救活他們？”

黑霧遲疑了，杜月荷的希望也就到了。

“是，黑霧叔叔。你給我的玉石，是歷代聖女傳承的靈石，我可以看到母親的過去，也知道她說過的一切。我可以按母親教給我的，一定能夠救活他們。黑霧叔叔你自己不也是存著對母親的希望嗎？如果不是因為黑霧叔叔對母親的信任，你根本就沒有必要把這個東西給我不是嗎？”

杜月荷早該想到的，黑霧從來就沒有放下過她的母親。是又愛又恨的那樣思念著。

“母親，從來都沒有讓黑霧叔叔失望。所有的一切，都是董世清的錯，都是他的陰謀，他害死了母親。”

杜月荷最後一句話落地，她知道黑霧是相信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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